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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脾胃亏损吞酸嗳腐等症

大司马王浚川,呕吐宿滞,脐腹痛甚,手足俱冷,脉微细,用附子理中丸一服益甚,脉浮大按之而细,用参附汤一剂顿愈。

赵吏部文卿,患吐不止,吐出皆酸味,气口脉大于人迎二三倍,速予投剂。予曰∶此食郁上,宜吐,不须用药,乃候。其吐清水无酸气,寸脉渐减,足脉渐复。翌早吐止,至午脉俱平复,勿药自安。后抚陕右过苏,顾访倾盖清谈,浓过于昔,且念余在林下,频以言慰之。

一儒者,面色痿黄,胸膈不利,吞酸嗳腐,恪服理气化痰之药,大便不实,食少体倦,此脾胃虚寒,用六君加炮姜、木香渐愈,兼用四神丸而元气复。此症若中气虚弱者,用人参理中汤,或补中益气加木香、干姜,不应,送左金丸或越鞠丸。若中气虚寒,必加附子,或附子理中汤,无有不愈。

一上舍,饮食失宜,胸腹膨胀,嗳气吞酸,以自知医,用二陈、枳实、黄连、苍术、黄柏之类,前症益甚,更加足趾肿痛,趾缝出水,余用补中益气加茯苓、半夏,治之而愈。若腿足浮肿,或 肿,寒热,呕吐,亦用前药。

儒者胡济之,场屋不利,胸膈膨闷,饮食无味,服枳术丸,不时作呕;用二陈、黄连、枳实,痰涌气促;加紫苏、枳壳,喘嗽,腹胀;加浓朴、腹皮,小便不利;加槟榔、莪术,泄泻,腹痛。悉属虚寒,用六君加姜、桂二剂,不应,更加附子一钱,二剂稍退,数剂十愈六七,乃以八味丸痊愈。

一上舍,呕吐痰涎,发热作渴,胸膈痞满,或用清气化痰降火,前症益甚,痰涎自出。余曰∶呕吐痰涎,胃气虚寒;发热作渴,胃不生津;胸膈痞满,脾气虚弱。须用参、 、归、术之类,温补脾胃,生发阳气,诸病自退。彼不信,仍服前药,虚症悉至,复请治。余曰∶饮食不入,吃逆不绝,泄泻,腹痛,手足逆冷,是谓五虚;烦热作渴,虚阳越于外也;脉洪大,脉欲绝也;死期迫矣。或曰,若然,殒于日乎,夜乎?余曰∶脉洪大。当殒于昼。果然。

余母太宜人,年六十有五,己卯春二月,饮食后偶闻外言,忤意,呕吐酸水,内热作渴,饮食不进,惟饮冷水,气口脉大而无伦,面色青赤,此胃中湿热郁火,投之以药,入口即吐,第三日吐酸物,第七日吐酸黄水,十一日吐苦水,脉益洪大,仍喜冷水,以黄连一味煎汤,冷冻饮料少许,至二十日加白术、白茯苓,至二十五日加陈皮,三十七日加当归、炙甘草,至六十日,始进清米饮半盏,渐进薄粥,调理得痊。

一妇人,吞酸嗳腐,呕吐痰涎,面色纯白,或用二陈、黄连、枳实之类,加发热作渴,肚腹胀满。余曰∶此脾胃亏损,末传寒中。不信,仍作火治,肢体肿胀如蛊,余以六君加附子、木香治之,胃气渐醒,饮食渐进,虚火归经,又以补中益气加炮姜、木香、茯苓、半夏,兼服痊愈。

一妇人,性沉静多虑,胸膈不利,饮食少思,腹胀吞酸,面色青黄,用疏利之剂。余曰∶此脾虚痞满,当益胃气。不信,仍用之,胸膈果满,饮食愈少,余以调中益气加香砂、炮姜渐愈,后以六君、芎、归、贝母、桔梗、炮姜而愈。

云,家母久患心腹疼痛,每作必胸满,呕吐,厥逆,面赤唇麻,咽干舌燥,寒热不时,而脉洪大,众以痰火治之,屡止屡作,迨乙巳春,发热频甚,用药反剧,有朱存默氏,谓服寒凉药所致,欲用参、术等剂,余疑痛无补法,乃请立斋先生以折中焉。先生诊而叹曰∶此寒凉损真之故,内真寒而外假热也,且脉息弦洪而有怪状,乃脾气亏损,肝脉乘之而然。惟当温补其胃。遂与补中益气加半夏、茯苓、吴茱、木香,一服而效。家母病发月余,竟夕不安,今熟寐彻晓,洪脉顿敛,怪脉顿除,诸症释然。先生之见,盖有本欤!家母余龄,皆先生所赐。杏林报德,没齿不忘。谨述此,乞附医案,谅有太史者采入仓公诸篇,以垂不朽,将使后者观省焉。嘉靖乙巳春月吉日,陈湖眷生陆 顿首谨书。

一妇人,年三十余,忽不进饮食,日饮清茶三、五碗,并少用水果,三年余矣,经行每次过期而少,余以为脾气郁结,用归脾加吴茱,不数剂而饮食如常。若人脾肾虚而不饮食,当以四神丸治之。

一妇人,年逾二十,不进饮食二年矣,日饮清茶果品之类,面部微黄,浮肿,形体如常,仍能步履,但体倦怠,肝脾二脉弦浮,按之微而结滞。余用六君加木香、吴茱,下痰积甚多,饮食顿进,形体如瘦,卧床月余,仍服六君之类而安。

妇人患此,见《女科撮要》。